凡間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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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間劫
1
我叫蘭臺，是自天地初始時就形成的神。
像我們這種自然形成的神叫做古神，生來高貴，得天獨厚，享有自己獨有的一份氣運。
在天界，人人都要尊我一聲蘭臺古神。如果不出意料，我的未來本該應當是自在逍遙，隨心所欲。
可是因為下凡歷了一場凡劫，我的人生軌跡就此全然改變。
不管我願不願意，我成了一個被人蒙騙，受人利用，別人感情裏的一個配角。
2
正是五百年過去，如過去無數次一般，我熟練下了凡來到我歷劫時的帝王家。
這裏，早已經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，帝旭。
一見到他，我整個心似乎都被牽扯住，動彈不得。
“既然來了，就把東西給我吧，記住，這是你欠她的。”帝旭的目光冰冷如刀，把我全然視作空氣。
我苦笑一聲，頗為無奈，找出藏生珠遞給他。
帝旭開始運轉法力，珠子運作起來，散發出耀眼的光。
漸漸的，看到他身上的靈力衰微起來，我心中還是不忍，將源源不斷的靈力補充到了他身上，維持著靈珠的運轉。
我們正在做的事情，在這些年來其實已經做過許多次。每隔十年，幾乎就要做一次，說是法陣，倒像是禱告。
當然，我心裏別無所求，但是在帝旭心裏，肯定是求他能早點找到那異世之人千雪落的轉世。
終於，珠子暗淡落了下來。
長時間的輸送靈力令我臉色有些發白，但是帝旭絲毫都不關註。
因為他心裏只有千雪落，至始至終，從來都沒有裝進一個我。
3
“在這裏裝柔弱給誰看，蘭臺，你的處處都讓我感到惡心。”
帝旭開口了，每句話都像是在往我的心口上紮。
“在找到雪落之前，我永遠都不會放過你。”
看著他決絕離去的背影，我有些無力，說不上傷心，畢竟這麽多年了，說心傷倒不如是心死。
從來，在帝旭這裏，我沾不到一絲偏愛。
“古神回來了？”門口的小童看著我神色戚戚，心知我是在帝旭那裏又碰壁了。
“帝旭上神也真是，怎可如此傷古神的心？”他話裏有些不滿，說完見我無心關註，他又松了神色。
“給我拿酒來。”突如其來的，我想大醉一場。
清醒的日子太多了，反倒讓我覺得痛苦。
“是。”仙婢退了出去。
就在這時，我忽然想起了早年間別人送過我一瓶酒，仙家的酒不怕過期，放到現在也是絲毫沒有問題。
傷心間，我已經翻找了出來。今日，就讓我大醉一場，忘卻諸愁吧。
仙家的酒果然不同凡響，不過喝了幾杯下肚，竟讓我有些飄飄然。也好，至少我心裏的難過似乎又離我遠了些。
一瓶喝光不過一瞬間，等仙婢進來是看著我已經醉倒，驚呼了一聲：“古神！”
“這，這是，十日醉？”
如這名字，十日醉，能讓人醉十日。至少這十日，我是醒不來了。
然而，醉中的十日，也可以改變很多東西。
諸如，結束我與他之間的這一場孽緣。
4
我感覺自己是做了個夢，回到了自己五百年前下凡歷劫。
那個時候，我投生到了涼國，炎炎夏日天降大雪，百姓驚呼這是一片祥瑞。
然而，我的父皇可不這麽認為。
因為這一日，正是我出生的那日，也是我母後難產死去的日子。
自我出生以後，就在冷宮生活，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皇。
至於我的母後，我倒是有從宮裏聽到一點消息，在他們口中，我母後是個溫柔似水，宅心仁厚的女人。
但是，我全然無法想象她的真實樣子，因為我從來不曾見過她。
5
“廢皇太女在想些什麽？”這是我父皇膝下的其它女兒涼羽笙，我同父異母的皇妹。
她身邊跟了不少侍妾，脫口而出的話就是在嘲笑我。
我不願與她發生爭端，躲了她去就想要離開。
沒成想，她居然拉住了我，在這荷花池邊差點落了下去。
“啪。”
我才將她護好，不曾想，她居然直接朝我臉上扇了一個大巴掌。
“你是存心的是不是，故意想害我？”她嬌俏的臉上都是氣惱。
鮮紅指印留在臉上，我沒有接話，躲了她去。
沒人追來，隔遠了似乎還能聽到她的怒聲，不過因為隔得遠，聽不分明。
坐在石臺上，我打算在這裏歇會兒。
“這個給你。”看著眼前的瓷瓶，我聞聲看去，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男人。
他一身華衣，氣質不凡，五官深邃，眉眼出眾，能出現在這裏，定然身份不簡單。
“接著吧，對療傷很有效果的。”他頓了頓繼續說，“就算是沒人關心，也應該給自己一個盼頭。”
“不要輕易讓別人欺負了去。”說完，他對著我笑了笑，離開了。
看著手裏的丹藥，回想剛才的話，我眼眸加深，大抵，剛才的場景是被他見著了。
6
回了自己的院子，我整個人都松了下來。
整座皇宮雖然那麽大，人人削尖了腦袋想進來，但對我來說，只有這片小土地才是我真正的落腳處。
“殿下回來啦？”聽著這熟悉的聲音，我的鼻尖酸澀。
來人正是錦繡姑姑，她是從我母後身邊留下來的老人。
當初，我母後難產，父皇震怒，也遷怒了我，將我未出生前內定的皇太女之位收了走。
身邊照顧我的宮女散了又散，只有錦繡姑姑一人堅定著，跟著自己搬來了這裏。
因為相處了很久，我們之間的情誼早已如家人般深厚，我心裏是把她當做我的長輩來看待的。
因此，在受了委屈聽到她的關切後，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哭，好在，我憋了回去。
本以為我的一生就這樣過去了，可沒想到變化來的如此之快。
當天，我就收到了傳令，我那位未曾謀面的父皇叫我去參加今日的晚宴。
這件事放在我那些好姐姐好妹妹身上不奇怪，落到我頭上就成了災難。
他多半不安好心，可我沒的選。
7
入座後，父皇沒看我一眼，這讓我更加難以猜測他的心思。
最是難測帝王心，這句話果然合理。
晚宴繼續這樣進行下去，期間我發現席上多了幾張新面孔。
是他，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，我心裏疑惑更深。
思考間，宴會上的人開始提議表演，不知怎得人群突然炸開了。
眾目睽睽之下，我那位好父皇居然點名讓我出場。
我楞了一下，暗嘆這場宴會果然包藏禍心。
說真的，這有些為難我，因為在冷宮長大溫飽都成問題，我能活下來就不錯了，哪裏還會什麽技能？
放在他們眼裏，我不過是個野丫頭，這宮裏任何一個人都比我強上百倍。
這是我最煎熬的時刻，沒想到第一個跳出來為我解圍的，居然是這個見過一面的人。
“皇女，若不嫌棄的話讓在下陪著與你演奏一曲吧。”
他的笑容溫和，足以在我心裏占下一席之地。
所有人都在等著我出醜，但他們估計絕對沒想到，我身上還有幾分本事傍身。
抽了侍衛的劍，我在那人的伴奏下舞了一曲，幹凈利落如同劍花，驚艷了四座。
臺下隱隱有抽氣聲，我的好父皇看著我，眼裏一片深沈。
8
結束了宴席，稍一打聽，我便知道了那人的身份。
他叫滄瀾，是鄰國的皇子，因為生母是低賤的宮女常被人看輕，和他的處境一比較，我們相差無幾。
那場宴席之後，我的父皇好似換了個人。
擡了一大堆東西說是我的賞賜之外，還幫我恢覆了該有的規格，不過依舊是將我安排在了這冷宮裏。
不過我倒絲毫不關心，因為說實話我不指望他能給我幾分關愛。
他今天高興了想起我，明天不開心就能把我放到泥裏踩。
除了這件事以外，我的宮裏更是多了幾分熱鬧。
滄瀾好像對我產生了興趣，總喜歡來看我。
我本以為自己是毫無波動的，然而實際上好像並非如此。
“你在想著誰？不會是這幾日都往你這來的男人吧？”
夜晚，女人看著我臉上莫名浮現的幾絲笑容問道，臉上多了幾分擔憂。
她叫蘭若，是我幼時出宮拜上的師父，平日裏教我武功，那場宴席上我能驚艷四座也是得源於她。
“男人沒一個好東西，涼楚，不要對他們抱有幻想。”
她為什麽怎麽說？難道以前被人傷過嗎？
9
父皇最近變得有些奇怪，他最近總喜歡三更半夜派人過來將我接走。
“看看，說說該怎麽解決？”
看著眼前擺放的奏折，我心裏說不出話，他這是什麽意思？
“你不識字？”他眼裏莫名有些驚異的情緒。
看到他的表情我心裏有些好笑，這人果然沒心。
將我一個人丟在冷宮那麽多年不聞不問，這時居然又假惺惺關心起我來了。
“認識的。”我心中摸不準他是什麽打算，回了他。
“那你看看，這裏面的問題應該用何種方法處理？”他對我的態度冰冷，深深紮痛了我的心。
等不到回話，他看著我突然笑了：“怎麽，是怪朕這些年沒好好對你？”
何止，甚至是從來沒對自己施以援手，這份委屈，哪是一兩天可以說清的。
“今日把你叫過來不用多加揣測，因為這份位置輪不到你手上。”
“只是，你應當知曉，待他日別人坐上這張椅子，你未必能活得了。”
威脅，這是赤裸裸的威脅。
在他所生下的眾多兒女中，除卻已經嫁人的，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即是三皇女，她做事狠辣，即便我現在是已經被廢儲的皇太女，也未必肯放過我。
“何況，舒衣因你而死，單憑這點，我就更沒有義務幫你。”我擡頭看了他一眼，竟從他眼裏看出一絲疲憊。
哀莫大於心死，如是，倒沒想到他對我母後那麽深情。
摒棄雜念，為了自己，我耐心將奏折看了下去提出了自己的見解。
他時而點頭，時而不語，不知不覺我竟陪他熬了一夜，被宮人帶回去已是天亮。
而這樣的日子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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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因為下凡歷了一場凡劫，我的人生軌跡就此全然改變。
不管我願不願意，我成了一個被人蒙騙，受人利用，別人感情裏的一個配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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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來了，就把東西給我吧，記住，這是你欠她的。”帝旭的目光冰冷如刀，把我全然視作空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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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，我心裏別無所求，但是在帝旭心裏，肯定是求他能早點找到那異世之人千雪落的轉世。
終於，珠子暗淡落了下來。
長時間的輸送靈力令我臉色有些發白，但是帝旭絲毫都不關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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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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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找到雪落之前，我永遠都不會放過你。”
看著他決絕離去的背影，我有些無力，說不上傷心，畢竟這麽多年了，說心傷倒不如是心死。
從來，在帝旭這裏，我沾不到一絲偏愛。
“古神回來了？”門口的小童看著我神色戚戚，心知我是在帝旭那裏又碰壁了。
“帝旭上神也真是，怎可如此傷古神的心？”他話裏有些不滿，說完見我無心關註，他又松了神色。
“給我拿酒來。”突如其來的，我想大醉一場。
清醒的日子太多了，反倒讓我覺得痛苦。
“是。”仙婢退了出去。
就在這時，我忽然想起了早年間別人送過我一瓶酒，仙家的酒不怕過期，放到現在也是絲毫沒有問題。
傷心間，我已經翻找了出來。今日，就讓我大醉一場，忘卻諸愁吧。
仙家的酒果然不同凡響，不過喝了幾杯下肚，竟讓我有些飄飄然。也好，至少我心裏的難過似乎又離我遠了些。
一瓶喝光不過一瞬間，等仙婢進來是看著我已經醉倒，驚呼了一聲：“古神！”
“這，這是，十日醉？”
如這名字，十日醉，能讓人醉十日。至少這十日，我是醒不來了。
然而，醉中的十日，也可以改變很多東西。
諸如，結束我與他之間的這一場孽緣。
4
我感覺自己是做了個夢，回到了自己五百年前下凡歷劫。
那個時候，我投生到了涼國，炎炎夏日天降大雪，百姓驚呼這是一片祥瑞。
然而，我的父皇可不這麽認為。
因為這一日，正是我出生的那日，也是我母後難產死去的日子。
自我出生以後，就在冷宮生活，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皇。
至於我的母後，我倒是有從宮裏聽到一點消息，在他們口中，我母後是個溫柔似水，宅心仁厚的女人。
但是，我全然無法想象她的真實樣子，因為我從來不曾見過她。
5
“廢皇太女在想些什麽？”這是我父皇膝下的其它女兒涼羽笙，我同父異母的皇妹。
她身邊跟了不少侍妾，脫口而出的話就是在嘲笑我。
我不願與她發生爭端，躲了她去就想要離開。
沒成想，她居然拉住了我，在這荷花池邊差點落了下去。
“啪。”
我才將她護好，不曾想，她居然直接朝我臉上扇了一個大巴掌。
“你是存心的是不是，故意想害我？”她嬌俏的臉上都是氣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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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人追來，隔遠了似乎還能聽到她的怒聲，不過因為隔得遠，聽不分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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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回來啦？”聽著這熟悉的聲音，我的鼻尖酸澀。
來人正是錦繡姑姑，她是從我母後身邊留下來的老人。
當初，我母後難產，父皇震怒，也遷怒了我，將我未出生前內定的皇太女之位收了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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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以為我的一生就這樣過去了，可沒想到變化來的如此之快。
當天，我就收到了傳令，我那位未曾謀面的父皇叫我去參加今日的晚宴。
這件事放在我那些好姐姐好妹妹身上不奇怪，落到我頭上就成了災難。
他多半不安好心，可我沒的選。
7
入座後，父皇沒看我一眼，這讓我更加難以猜測他的心思。
最是難測帝王心，這句話果然合理。
晚宴繼續這樣進行下去，期間我發現席上多了幾張新面孔。
是他，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，我心裏疑惑更深。
思考間，宴會上的人開始提議表演，不知怎得人群突然炸開了。
眾目睽睽之下，我那位好父皇居然點名讓我出場。
我楞了一下，暗嘆這場宴會果然包藏禍心。
說真的，這有些為難我，因為在冷宮長大溫飽都成問題，我能活下來就不錯了，哪裏還會什麽技能？
放在他們眼裏，我不過是個野丫頭，這宮裏任何一個人都比我強上百倍。
這是我最煎熬的時刻，沒想到第一個跳出來為我解圍的，居然是這個見過一面的人。
“皇女，若不嫌棄的話讓在下陪著與你演奏一曲吧。”
他的笑容溫和，足以在我心裏占下一席之地。
所有人都在等著我出醜，但他們估計絕對沒想到，我身上還有幾分本事傍身。
抽了侍衛的劍，我在那人的伴奏下舞了一曲，幹凈利落如同劍花，驚艷了四座。
臺下隱隱有抽氣聲，我的好父皇看著我，眼裏一片深沈。
8
結束了宴席，稍一打聽，我便知道了那人的身份。
他叫滄瀾，是鄰國的皇子，因為生母是低賤的宮女常被人看輕，和他的處境一比較，我們相差無幾。
那場宴席之後，我的父皇好似換了個人。
擡了一大堆東西說是我的賞賜之外，還幫我恢覆了該有的規格，不過依舊是將我安排在了這冷宮裏。
不過我倒絲毫不關心，因為說實話我不指望他能給我幾分關愛。
他今天高興了想起我，明天不開心就能把我放到泥裏踩。
除了這件事以外，我的宮裏更是多了幾分熱鬧。
滄瀾好像對我產生了興趣，總喜歡來看我。
我本以為自己是毫無波動的，然而實際上好像並非如此。
“你在想著誰？不會是這幾日都往你這來的男人吧？”
夜晚，女人看著我臉上莫名浮現的幾絲笑容問道，臉上多了幾分擔憂。
她叫蘭若，是我幼時出宮拜上的師父，平日裏教我武功，那場宴席上我能驚艷四座也是得源於她。
“男人沒一個好東西，涼楚，不要對他們抱有幻想。”
她為什麽怎麽說？難道以前被人傷過嗎？
9
父皇最近變得有些奇怪，他最近總喜歡三更半夜派人過來將我接走。
“看看，說說該怎麽解決？”
看著眼前擺放的奏折，我心裏說不出話，他這是什麽意思？
“你不識字？”他眼裏莫名有些驚異的情緒。
看到他的表情我心裏有些好笑，這人果然沒心。
將我一個人丟在冷宮那麽多年不聞不問，這時居然又假惺惺關心起我來了。
“認識的。”我心中摸不準他是什麽打算，回了他。
“那你看看，這裏面的問題應該用何種方法處理？”他對我的態度冰冷，深深紮痛了我的心。
等不到回話，他看著我突然笑了：“怎麽，是怪朕這些年沒好好對你？”
何止，甚至是從來沒對自己施以援手，這份委屈，哪是一兩天可以說清的。
“今日把你叫過來不用多加揣測，因為這份位置輪不到你手上。”
“只是，你應當知曉，待他日別人坐上這張椅子，你未必能活得了。”
威脅，這是赤裸裸的威脅。
在他所生下的眾多兒女中，除卻已經嫁人的，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即是三皇女，她做事狠辣，即便我現在是已經被廢儲的皇太女，也未必肯放過我。
“何況，舒衣因你而死，單憑這點，我就更沒有義務幫你。”我擡頭看了他一眼，竟從他眼裏看出一絲疲憊。
哀莫大於心死，如是，倒沒想到他對我母後那麽深情。
摒棄雜念，為了自己，我耐心將奏折看了下去提出了自己的見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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